译文
在金陵一个静悄悄的夜晚,凉风习习,我独自登上高楼眺望吴越。
白云和城垣的影子倒映在江面上,微波涌动,恍若白云、城垣在轻轻摇荡,垂落的露珠仿佛从月中滴出。
月下沉思久久不归,思念古人,感叹如今能与古人相通的人真是太稀少了。
当我真正领略到“澄江净如练”的优美景色时,我想起了南朝著名诗人谢玄晖。
注释
吴越:杨齐贤注“越州会稽郡,勾践所都。苏州吴郡,阖闾所都。今浙东西之地皆吴越也。”即今江、浙一符。
白露垂珠:江淹《别赋》中“秋露如珠。”此化用其意。
澄江净如练:《文选》谢眺《晚登三山还望京邑》中“余
金陵城西楼即“孙楚楼”,因西晋诗人孙楚曾来此登高吟咏而得名。楼在金陵城西北覆舟山上(见《舆地志》),蜿蜒的城垣,浩渺的长江,皆陈其足下,为观景的胜地。这首诗,李白写自己夜登城西楼所见所感。
全诗一二两句叙写登楼的时间、地点以及环境气氛。夜深人寂,金陵城下西风乍起,诗人独上西城,举目四望,只见整个吴越原野全都被如水的月光笼罩了,呈现出一片朦胧的景色。这两句起笔平稳,境界阔大,虽未言情,而墨浓情深,从而为以下所抒发的思古幽情,蓄足了力量。
“白云映水摇空城,白露垂珠滴秋月。”上句写俯视,下句写仰观。俯视白云和城垣的影子倒映在江面上,微波涌动,恍若白
关于此诗的创作时间大致有两种说法:一说此诗为唐玄宗开元十四年(726年)李白初至金陵时登金陵城西楼有感而作。另一说,此诗作于天宝(唐玄宗年号,742~756)年间李白遭权奸谗毁被排挤离开长安之后。《景定建康志》卷二十一“李白酒楼”条下引有此诗,当即城西孙楚酒楼。
参考资料:完善
《金陵城西楼月下吟》是一首七言古诗,主要写诗人夜登金陵城西楼的所见所感。头两句诗写金陵夜空寂静,凉风忽起,诗人独上高楼,远眺吴越;三、四两句写景,色调以清澈静凉为主;五、六两句写在此情境下,万千悲苦汇集胸间,因觉知音稀少而怅然徘徊,不肯回去;末两句诗说只有南齐诗人谢朓的诗句能道出眼前之景。
全诗以写眼前景起笔,而归结于对谢朓的钦佩,以即景抒怀的手法,慨叹人世混浊,知音难遇,表达了诗人对谢朓的崇敬和追慕之情。他时而写自己行迹或直抒胸臆,时而描绘客观景物或赞美古人,笔触所及,广阔悠远,足见其构思之精巧。此诗在词语、韵律、色彩、声调、韵味等方面都协调一致,显示出一种苍茫、悲
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:草木之无声,风挠之鸣。水之无声,风荡之鸣。其跃也,或激之;其趋也,或梗之;其沸也,或炙之。金石之无声,或击之鸣。人之于言也亦然,有不得已者而后言。其歌也有思,其哭也有怀,凡出乎口而为声者,其皆有弗平者乎!
乐也者,郁于中而泄于外者也,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。金、石、丝、竹、匏、土、革、木八者,物之善鸣者也。维天之于时也亦然,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。是故以鸟鸣春,以雷鸣夏,以虫鸣秋,以风鸣冬。四时之相推敚,其必有不得其平者乎?
其于人也亦然。人声之精者为言,文辞之于言,又其精也,尤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。其在唐、虞,咎陶、禹,其善鸣者也,而假以鸣,夔弗能以文辞鸣,又自假于《韶》以鸣。夏之时,五子以其歌鸣。伊尹鸣殷,周公鸣周。凡载于《诗》、《书》六艺,皆鸣之善者也。周之衰,孔子之徒鸣之,其声大而远。传曰:“天将以夫子为木铎。”其弗信矣乎!其末也,庄周以其荒唐之辞鸣。楚,大国也,其亡也以屈原鸣。臧孙辰、孟轲、荀卿,以道鸣者也。杨朱、墨翟、管夷吾、晏婴、老聃、申不害、韩非、慎到、田骈、邹衍、尸佼、孙武、张仪、苏秦之属,皆以其术鸣。秦之兴,李斯鸣之。汉之时,司马迁、相如、扬雄,最其善鸣者也。其下魏晋氏,鸣者不及于古,然亦未尝绝也。就其善者,其声清以浮,其节数以急,其辞淫以哀,其志弛以肆;其为言也,乱杂而无章。将天丑其德莫之顾邪?何为乎不鸣其善鸣者也!
唐之有天下,陈子昂、苏源明、元结、李白、杜甫、李观,皆以其所能鸣。其存而在下者,孟郊东野始以其诗鸣。其高出魏晋,不懈而及于古,其他浸淫乎汉氏矣。从吾游者,李翱、张籍其尤也。三子者之鸣信善矣。抑不知天将和其声,而使鸣国家之盛邪,抑将穷饿其身,思愁其心肠,而使自鸣其不幸邪?三子者之命,则悬乎天矣。其在上也奚以喜,其在下也奚以悲!东野之役于江南也,有若不释然者,故吾道其于天者以解之。